《此去经年》是2008年文汇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庄羽。

书名

此去经年

作者

庄羽

出版社

文汇出版社

出版时间

页数

239

定价

20

开本

16

装帧

平装

ISBN

9787807413165

字数

170000

语言

中文

出版地

中国

作者简介

庄羽,七十年代生人,当过记者,做过编剧,出版作品涉及小说和散文,近期作品包括:小说《半张脸》、《愿赌服输》、《圈里圈外》,剧本《愿赌服输》,曾在海外留学两年,现回国就职于了望东方周刊。

内容简介

本书描写了都市普通人的生活、工作、爱情和友情。塑造了一个被自己的“优良品质”所累最后甚至不容于世的女子。因为责任,她是个一年工作360天疲惫不堪的劳模,但获得的升迁却是一次交易的结果。因为深情,她多年深陷在一段不清晰的“仰慕”单恋中,蹉跎了好时光。因为善良,她一次次介入亲友的情感纠葛,一次次付出关怀又一次次遭到嘲笑。这个外表光鲜、成功的单身女人的内心常常处在疲惫、困惑甚至绝望中。[1]

书摘

其实生活就是那么回事,你要脸便过不上好日子,就算你不要脸,也要看有没有人在乎。

李春天其实是最悲惨的,属于那种想不要脸都会被人一个大嘴巴抽回来搞不好再吐口唾沫的那一种。所以只能死撑着,窝在这个巴掌大的编辑部里想选题,改稿子,成天盼着社会名流互相死掐、文人们没事码架,至于基地领导又发表了什么讲话,飞机场又发现了液体炸弹这些她却不甚关心。她负责报纸的副刊,只管发些鸡毛蒜皮哼哼唧唧的文章,况且,她所在的那家报纸又不负责报道一切。

下午三点多,李春天急匆匆地从会议室出来,打开手机一看,不得了,张一男一口气打来了二十多个电话,一个没接着。

屁股刚挨着椅子坐下,正琢磨着是先回电话还是先喝口水的时候,张一男已经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不等李春天开口便叫喊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刘青青离婚!”

李春天愣住,咽了口唾沫:“离婚?你说……你要离婚?”

她这么一问,张一男立刻变得含糊了,撇了撇嘴,态度还是很强硬地说:“没错,我就是要跟她离婚!谁也甭劝我,你们劝了也没有用!”说着话,张一男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打印纸扔到李春天眼前:“这是我刚打好的离婚协议书,你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待会我就去找她!”李春天接过来,扫了一眼,又看看张一男,没作声。

正是夏天里最热的时候,编辑部窗户外面的杨树上知了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叫唤,叫得人心烦。

李春天抻过一张面巾纸擦了擦鼻子尖儿上的汗珠,又瞥了张一男一眼。张一男双眼通红:“你什么意思啊?看啊!”李春天为难地皱了皱眉头,“你跟刘青青根本就没结婚,怎么离?你们这叫分手知道吗?咱们国家的法律在男女分手的问题上根本没有明确的规定,你们这就是一拍两散的事儿,极其简单。”

“没结婚?我们没结婚?不能够啊……我记着,领证儿了呀……”张一男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似的嘟囔出来这两句,“戒指我都给她买过好几个了……民政局我们好几年以前就去了……哦,那次我没带户口本,没领成……”说到这,张一男像突然被谁踩到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嚷嚷:“对呀!没结婚,我们根本没结婚!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跟丫分手!我今天就跟她分手!叫她跟我拔份儿!兔子急了还蹬鹰呢……”

张一男前脚离开,编辑部里的同事们“呼啦”一下就涌到了李春天的办公桌前,就像约好了似的,谁也不说话,一双一双的眼睛里全都闪烁着窥探出隐私的贼光。李春天愣了片刻,连忙向同事们解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那是我哥……们儿……”

同事们仍不说话,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某种猜测得到证实了的满足,李春天的解释让他们更加确信刚才跑出去的那个男的跟她有着非一般的男女关系。这也没有办法,女人如果年纪大了还没结婚都是这种下场,李春天只得叹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什么世道!”

是啊,这是什么世道。张一男跟刘青青同居了八年,八年啊,我们的民族已经打赢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一场卫国战争,这两个却连那点男欢女爱还没掰斥清楚,这让李春天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这二人之间的恩怨比民族仇恨还要复杂?张一男走了还不到五分钟,刘青青也像一阵风似的踢开了编辑部的大门,拿起李春天的水杯子一通狂饮,抹了抹嘴,打了个水嗝,气乎乎地说:“不过了,没法过了,我跟他一天也待不到一块了……我待会就回去收拾东西!”

李春天瞪大了眼睛,说:“你要跟他离婚?”“呸!离婚?美死他!谁跟他结过婚啊?我就算瞎了眼也不会跟他结婚!”看,女人在大事面前从不糊涂。

刘青青穿着很短的牛仔短裤,白色无袖的背心,说到激动的地方,鬓角掖到耳后的碎发都掉了出来。

李春天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呀,看来在男女关系方面还是女的强,永远不糊涂,理智并且富有战略眼光。”刘青青没听明白她的话,站在桌子跟前琢磨,不像要坐一会儿,也看不出来马上要走的意思,于是李春天站起来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再喝点儿水,消消气儿,待会儿回去了不管文斗也好,武斗也罢,都能充分地保证体力。”刘青青一听,急了,翻着白眼大叫:“李春天!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臭不要脸的你盼着我跟张一男散伙!”

她这么一叫,编辑部的同事“哗啦啦”又一次围了过来,这让李春天好不尴尬。“激动,她有点激动……她跟刚才那男的是一家……”

李春天向同事们解释道。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围观群众的力量,尤其是在通讯发达的现在,屁大点儿的事儿,他们足不出户就能传遍全世界。似乎自从有了网络,做人比从前更不容易了。

同事们悻悻地离开之后,李春天压低了声音问刘青青:“那你的和好条件是什么,你跟我说,下了班我去找张一男传达……”

“没这个必要!”李春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青青一口回绝。

李春天有点恼火地瞪着刘青青,心里暗想,那你还不快滚,在这儿给老娘丢人现眼!

一眨眼的功夫再看刘青青,她的脸上分明流露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表情。她看了李春天一眼,又说:“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痛快点儿说!”

“除非他跟我结婚。”刘青青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仿佛她之前说的“就算瞎了眼也不会跟他结婚”的话是在放屁。

李春天用崇拜的眼神看了刘青青好一会儿之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请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刘青青听了李春天的话,屁股上安了马达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季春天长长地舒了口气,打开了电脑里的一篇稿子,刚看了两行,总编的电话就来了。他十分生气,认为张一男和刘青青的造访严重地影响到了编辑部的正常工作,除了正告李春天下不为侧,他还语重心长地劝她交友要慎重。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李春天很后悔出门之前没有翻开皇历看上一眼。长时间以来,李春天视皇历为出行指南,什么日子出游什么日子会友什么日子去理发都得先看过皇历再决定,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些突如其来的事件,就算翻烂了皇历也找不到答案。

每个人都有过过去,每个人都有过回忆,回忆是美好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一直在成长。我们一直谱写我们自己的过去。